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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山記 | 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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舍后百步,有山,不甚高。其上多楊柳及槐,亦有少許桃杏雜陳其間。每至初春,桃杏花開,如粉星綠海,煞是可愛。山之南麓,有村圍山而建,二三十戶,皆磚窯大院;山之東,有路,雖只一車寬,卻通遠方;山之西、北,則山連山,綿綿無盡。 傍晚,晴好,欲登此山以解煩悶。 余自南麓村社拾徑而上,一時間,山、樹皆隱于紅磚墻院之后。小徑以粗石板鋪就,曲折蜿蜒,每每緊貼墻根而走,寬處一車有余,窄處則只容兩人摩肩而過。院墻亦有高矮之不同,矮墻前可觀院內(nèi)兒童嬉戲,高墻外則只聞得犬吠。由墻之別,似乎亦可一窺主戶之不同。 及至路盡,已到山之半腰,山、樹復(fù)現(xiàn)眼前;赝麃砺,窯屋俯首,院落半遮。此時,余已汗流浹背,氣喘吁吁,心生退意。但,見霞光西來,遠山疊翠,又不禁心舒而神暢。 于是,坐地稍歇,重振意氣,再望山巔攀行。然則山逾高,路逾陡,向上極難。是時,余心生倔意,全忘了此行目的,似不登山頂誓不罷休。腿已軟,便四肢著地,手腳并用。不戀多彩霞光,不望山頂遠近,盯著地面,用力。 約數(shù)十分鐘后,手下青草漸密漸高,地勢漸緩漸平。抬首望,竟已身至最高處。望遠,山巒起伏,綿延天際;望近,天色灰暗,星光初現(xiàn)。 依樹而立,靜觀山下。 霞光隱去,夜幕降臨,燈火次第綻開。一星燈火,一戶人家;一戶人家,一個故事。那一片燈火呢?便是千家萬戶。 山風(fēng)趨冷,燈光在望則亦不覺其冷;登山維艱,心堅則亦不覺其難;風(fēng)勢再強,攜手共克必可守燈不滅。 下山,煩惱盡拋矣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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